反向深情负鱼玩看

番外1、幸福日常(上)- 梦中承欢

张修齐请假留在丽和追人的事迹不知被谁传遍了全公司。

同事们都难以置信平时一副断情绝爱的人竟然会有这么痴狂的一面,因此连带着对他那位远在丽和的异地恋对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
同事们不知二人横跨多年的羁绊,也不曾见过二人的相处模式,但还是不难从张修齐如坐春风的状态断定出这段感情之稳定。一些关系要好的同事甚至打趣他,只要熬过异地之苦,领证结婚指日可待。

结不结婚的倒无所谓,如今的他只想早日结束分隔两地的日子。

毕竟再怎么恩爱有加,异地恋还是剥夺了不少亲密缠绵的温情时刻,以至每一个久违的碰面,两个沟壑难填的灵魂便会化思念为欲火,不分白昼燃尽一切空虚与寂寞。

所幸历经艰辛,长达312天的异地恋终于迎来了尽头。

林焱森当初只是出于好心才出钱顶下重缘客栈,如今谭馨月丈夫的情况逐渐好转,便决定将客栈归还夫妇二人,不顾对方的挽留,只拿了自己该拿的就回到了隆城。

张修齐对此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,老早就添置好家居用品迎接另一半的归来。

可没想到结束了异地恋,二人相处的时间却未见增加。

只因林焱森最近忙着准备在隆城经营青旅的工作。他虽为隆城本地人,但在这里毫无根基,当中的弯弯绕绕还需本地同行牵线搭桥,所以他找上了当时在丽和医院认识的那位同行一起合作。

这位合伙人经验丰富,背景干净,无论人脉、钱脉一应俱全,最重要的一点是与林焱森理念合拍,当属最佳的合作伙伴,对于他在隆城发展青旅的计划大有助益。

林焱森没有团队,所有事都得亲力亲为,所以这些日子他不是泡在书房进行视频会议,就是坐在阳台吊椅讲上好几个小时的电话,有时还得跟生意伙伴一同出席各种饭局应酬,日子比在丽和的时候忙了不止一星半点。

这天他跟设计师开了好几个小时的会议,总算是定下了青旅的总体风格。回家吃了晚饭,跟张修齐聊了几句,便昏沉沉地睡下了。

刚打开话匣子的张修齐难掩失落,但还是抱着人安静躺下,并自我安慰:没关系,总比之前碰不到来得好。

即便二人早已是亲密无间的关系,但当绵软的身子毫无防备地窝在他怀里时,羊奶沐浴露的馥郁香气伴随着温热轻缓的鼻息穿透他的感官,一下一下地挑起某些不安分的细胞,还是引得体内某处突突跳动了起来。

他瞧了眼怀中的人,眉宇恬静,唇瓣轻启,倦色浓烈,不禁喉头滚动,默默翻身与人隔开了半个手臂的距离。

可是以蚕食欲望为乐的魔鬼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饱顿一餐的机会。

断开了肉体之间的连接,五感却在黑暗中变得异常敏锐,轻而易举从林焱森身上捕捉到致命的吸引力,无论封闭哪一处,狡狯的刺激都能见缝插针地钻入他体内。

心中的渴望与幽怨在魔鬼的煽风点火下只增不减,渐渐钩织出名为绮念的大网,罩住了躁动难耐的神志。

“森森……”他试探性十足地低声呼唤,嗓音干渴得几乎哑声。

许是多年情侣的默契使然,熟睡中的林焱森仍旧会下意识呢喃着往他身上贴去。

两具炙热年轻的肉体触碰到一块,卷土重来的火热势不可挡,啪的一下便将张修齐苦心维持的理智倏地烧断!

他急不可待地叼住林焱森的红唇,轻咬碾磨那甜美的软肉,饥渴的感觉却未有半分缓解,于是他伸舌探入潮湿幽深的口腔,舌尖轻挑拨弄,渐渐翻涌出甘甜佳酿般的汨汨津液。

他焦渴难耐地将其全数卷入口中,醉人滋味伴随着唇舌缠绵蔓延开来,引得一阵阵酥麻的快感直冲下身。他忍不住顶胯磨蹭起来,鼻尖在温暖的颈间来回游移,被体温熏热的香气犹如世上最为强效的催情剂,霎时让体内某处血脉喷张,如狼似虎地想冲破牢笼出来作恶。

他迅速褪去林焱森的睡裤,紧接着从柜子取来润滑剂,为接下来的性事做准备。

林焱森只是处于沉睡状态,并不全然失去意识,因此当他的手指侵入穴内按压抽插时,后穴的主人条件反射地溢出了含糊不明的哼唧声。

张修齐被这种若有似无的呻吟撩拨得兴奋不已,下身焦躁如焚,猛地胀大了一圈。

他不禁加快手上的动作,腿间很快便在手指的玩弄下开辟出了一道淫靡窄小的幽隧。他立马解开裤裆,将蓄势待发的性器对准似在喘息的小口,慢慢将硕大的前端顶了进去。

逼仄的甬道不堪巨物的入侵,紧致湿滑的层层肉壁仿佛在做无声的抗议,频频挤压着浑圆的龟头。换做平日,张修齐肯定会像个杀伐果断的暴君般长驱直入,欣赏林焱森被强势破开身子而仰头高呼的失态,但如今情势不同,他不想惊扰身体的主人。

因此他只能强忍着高涨的性欲,小幅度地抬腰顶胯,一寸一寸地将肉柱凿入体内,直到全根没入。炙热紧实的嫩肉温柔地包裹着硬得生疼的性器,他舒服得埋进林焱森的颈窝

长叹出声。

他动作轻缓地挺胯抽送,深怕一时不慎破坏了这场趣味十足的下流游戏。

林焱森阖眸沉睡,恬美得仿佛一件纤尘不染的艺术品,但腿间的肉穴却热情似火,咬得极紧,每当他微微抽出自己的东西,被撑着饱满无褶的穴口便会随之外翻;再次插入时,小口又会非常好客地缠着性器往内收拢,挤出晶亮体液打湿交合处,淫荡之状一览无余。

林焱森情不自禁发出了梦呓似的呻吟,“……嗯呃……嗯……”

他实在太稀罕对方这副梦中承欢的模样了。

人性原始的征服欲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,这种略带强迫的性事无论从感官上或心理上,都叫人欲罢不能,浑身燥热,恨不得将对方蹂躏至死。

他抚上蹙起的眉头,垂首落下细碎轻吻,下身却毫不留情地埋入幽穴,紧接着摆动腰部,滚烫硬挺的肉柱在体内肆意搅动,不断往致命的某处纵情进击。

他越操越起劲,爽得头皮发麻,抽插的速度越发失控,勃发的性器势如恶龙,直把娇嫩的小口捣得软烂如泥,淫靡水声响彻房间。

“……呃……嗯啊……阿齐……”

张修齐抬眼一瞧,发现身下的人已撩起眼皮,眸光涣散,满面红潮,唇齿间的呻吟也清晰了不少。

林焱森早在自己被撑开进入时就察觉到了些许异样,只不过睡意实在过于浓烈,这才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任人摆弄。直到身下的异物感越渐强烈,连绵不断的生理快感如潮水般闯入梦境,这才将他从虚实参半的混沌中彻底拉了起来。

一睁眼,一张布满情潮、大汗淋漓的熟悉俊脸闯入视线,腿间不知何时被滚烫巨物蛮狠挤开,正侵入他的体内深处搜刮快感,宛若在经历一场下流的奸淫。

“干嘛呢……”无力的拳头打在结实的胸口,嗔怪的口吻却无半分抗拒。

张修齐吻住了人,期间还不忘猛插好几下,随后一脸无耻道:“操你啊。”

林焱森忍不住扇了他一巴掌,笑骂一句“变态”,双臂却攀上了因情动而紧绷泛红的脖颈。

张修齐欣然应下,将变态人设贯彻到底,肆无忌惮地没入那具销魂的身体纵欲狂欢,直至天明。

大学同学袁萱打来的时候,两具彻夜厮混的赤裸身体正交颈而眠。

张修齐依依不舍地从对方颈间抬起头来,不耐烦地朝电话那头道:“你有病啊,一大清早扰人清梦。”

袁萱敷衍似的朝他道歉,“我怎知你这个时间还没起床。”

他瞧了眼手机屏幕,时间显示为10:28a。

彻夜寻欢果然耗人精气。

他的语气不由得有些发虚,“找我什么事?”

“下周末的同学聚会,你还没给我答复,餐厅那里要我确定人数,才好安排包厢给我们。”

“我会去。”他瞧了眼怀中的人,“再准备多一个位子,到时可能会有惊喜。”

“你对象?”他们已经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,每年的聚会人数都有增不减,袁萱对此早已见怪不怪。

“嗯。”

“你对象有什么不吃的吗?”袁萱细心询问。

林焱森的挑食程度并不只局限于食材上,真要讲究起来,恐怕会把那家饭店的大厨给换了个遍。不过最终他只报上了关乎性命安危的过敏原给袁萱知道。

“芒果过敏?怎么跟……”袁萱紧忙刹住嘴上的话,“啊没什么,你放心,我会告诉餐厅经理,让他们注意注意。”

当年他和林焱森不欢而散,同学们只道是友谊的小船翻了,原来还想好言相劝,只不过当时的他深陷情伤,总是在大家提起林焱森时露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,因此后来大家都在他面前避而不谈了。

可谁也没想到一直被外界认为友情破裂的二人竟然复合了。

一想到这里,张修齐就感慨万分,巴不得将他俩的关系立刻公之于众。

难得见一向伶牙俐齿的老同学这般小心翼翼,他忍不住就想犯贱。

明知故问的话正准备说出口时,湿软的肉壁蓦地一紧,咬住那半插在内的硬物,身下的器官顿时迎来了一阵温热的绞缠!

他低头一瞧,怀里的人正眉眼含笑地望着他,小巧的酒窝载满了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之色。

他草草挂了电话,眯起双目盯住人冷笑道:“昨晚是不是给得不够,下面又发骚了,嗯?”

林焱森感知到了危险的气息,想起身逃离,四肢却被死死囚在了床上,只能局促反驳:“是你不拔出去,怎么能怪我。”

经过刚才这么一闹,半勃的性器早已彻底精神了起来,张修齐借着体内残余的精液趁机操了几下。穴口被生生插了一整晚,仍处于湿软的状态,不过几回又让二人尝到了极致的快感。

结果好不容易半干的床单又洇湿了一大片……

二人在床上耗了大半天,才饥肠辘辘地走出房间。

张修齐到厨房煮面,独留林焱森在客厅看电视。他最近

追的男男恋综大结局了,无剧可追的他拿着遥控器切换了一台又一台,始终找不到乐趣,于是又进去厨房找人聊天。

林焱森坐在岛台,双腿悠闲晃荡,活像只等待投喂的小猫,“刚刚是谁打给你?”

“大学班长袁萱。”张修齐一手握着锅柄,一手拿筷子搅动锅中的面条。

“她为什么打给你?你说的惊喜又是什么?”

“你啊。”

“我?”

“下个星期日是我们的大学聚会,我准备带你去。”

林焱森雀跃万分,“真的吗?毕业了这么多年,我一次都没参加过呢!也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我。”

张修齐不禁失笑,“怎么可能忘了你,之前袁萱结婚的时候,大家还向我问起你。”

“班长都结婚了啊……”

“这有什么出奇的,何栎也结了。”

“何栎也结婚了?什么时候的事?你见过他妻子吗?”这件事显然更吸引林焱森的好奇心,让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。

张修齐把扁平的面条夹入碗中,说道:“两年前吧,他那对象,我们也见过。”

“我们见过?”林焱森绞尽脑汁努力回想。

在他的印象中,何栎生得很好看,学习好,性格好,极受女同学的欢迎,却始终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位女生的追求。

“该不会是刘婧怡吧?她当年追何栎追得挺猛的……”

话音刚落,女主播甜美的声线便从电视那头传到了厨房。

“……艺新娱乐证实,xx台当家花旦刘婧怡已随外籍华裔丈夫,国际知名摄影师derekhan回到x国老家待产,据闻他们将在……”

这则来得凑巧的八卦新闻替他排除了一个选项。

随后他又按有限的记忆猜了个遍,却只换来张修齐意味深长的回应:“总之你肯定猜不到。”

这使他更加期待同学聚会的到来。

到了同学聚会的那天,刚一到场的林焱森没来得及去八卦何栎的结婚对象,就陷入了同学们的八卦中心。

所有同学都对他的出现感到万分惊喜,不断围着他喝酒聊天,你一言我一语地与彼此交换这些年来的动向。

同学难得相聚一堂,喝酒助兴在所难免,只不过林焱森一点都不会节制,明知对方有意灌酒也不躲。张修齐眼睛都快瞪烂了,趁着老同学接电话的空隙夹了些食物进他碗里,轻斥道:“你好歹也吃点东西再喝。”

林焱森相当配合地依言照办,随后又小声问道:“何栎的老婆是不是没来……”

张修齐还想说什么,刚刚那位酒鬼同学马旭又回来了。想必刚才被老婆查岗影响了心情,他搭着林焱森的肩膀,一边怀念单身的美好,一边频频给人灌酒,铁了心要拉着别人与他不醉不归。

张修齐见状,趁人不注意时藏起林焱森的酒杯,“行了行了,你老婆叫你少喝点。”

“你怎么也多管闲事了起来……”

“老子才懒得理你。”说完他便拉着林焱森远离了那家伙。

聚会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。

从餐厅出来的时候,众人的目光纷纷被路边的一台库里南给擒住了。

只见一名身姿挺拔,英俊不凡的男子倚在车旁,一见到何栎,丝丝柔情便在冷峻的面庞漫开了。男人上前给何栎系好围巾,二人没有避着旁人,十指紧扣上了车。

直到车子彻底消失在路上,林焱森才从讶然中回过神来,“竟然是欧老师……”

随后又一脸感慨,笑着道:“挺好的……”

张修齐也跟着笑了出来。

刚目送一对幸福的佳偶,众人便看到方才还满腹幽怨的马旭亦步亦趋地跟在一名女子的后头,嘴上还不停“老婆、老婆”地念叨着,好一个追妻火葬场的卑微场面。

众人看够了热闹,也纷纷告别回家。

车子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,张修齐原想独自过去把车子开过来,但放心不下微醺的林焱森,于是拉着人一齐走去停车场。

林焱森的酒量在各种饭局应酬的锻炼下进步了不少,只是今天见到久违的老同学,盛情难却,终究还是有些醉了。

林焱森的意识还算清醒,只不过走起路来有些不稳,张修齐便牵住他的手,也跟着放慢了脚步。

“阿齐,你说婚姻究竟给人们带来了什么?”林焱森忽然问道。

张修齐没有回答,也回答不出来。

他家属于典型的失败婚姻案例。在他还小的时候,他的父母也曾拥有过一段恩爱的过往,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画面历历在目,只是后来不知从何时开始,争吵谩骂取代了软语温言,父亲身边的女人层出不穷,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,到最后婚姻破裂,只剩下每个月定时支付的赡养费维系着联系。

人人都说婚姻是关乎一辈子的承诺,他起初觉得这样的说法实在过于沉重,离婚再婚的人多不胜数,没有多少人真的会守着至死不渝的诺言,坚定不移地

选择一个人。

不过倘若对象是林焱森的话,他未尝不可一试。

“如果我们结婚了,你说我会像何栎那样,还是像马旭那样?”

“你肯定谁都不像。”

“为什么?”琥珀色眼瞳染上了些许醉意,显得目光的主人更加可爱。

“因为你的另一半是张修齐,张修齐只会让林焱森是林焱森。”

酒精上了头,林焱森一时消化不过来,只是呆呆地凝望住他。

他被盯着心痒难耐,忍不住低头亲了人一口。

“阿齐……”林焱森举起十指相扣的双手,置于胸前,一脸澄澈道:“不如我们也结婚吧。”

听到求婚的一刹那,张修齐不免心中一悸,但很快又意识到这只是爱人兴致所至的醉话,只觉无奈又好笑。

“快答应我啊……”

“你不想跟我结婚吗……”

林焱森不断追问他。

他将紧握的双手收入口袋,故作姿态逗弄起人,“没有大钻戒、没有玫瑰花、没有求婚誓词,我才不答应你。”

“啊……也对……”

这些天的隆城越来越冷,叫人越发贪恋温暖的被窝,整个人都懒洋洋的。

可今天张修齐很早便起了床,穿好外套,来到了阳台。

前些天在网上订购的毛绒靠垫终于到了,他准备把阳台的吊椅搬进屋内,再给它换上全新的靠垫。

冷空气在夜间悄悄袭城,给熟睡中的城市裹上了一层薄霜。他找来把小铲子,将凝结在吊椅上的冰晶轻轻敲碎。

林焱森起床的时候,张修齐正顺着吊篮的弧度,一根一根地擦拭藤条上残余的水珠。

“一大清早的在干嘛呢。”林焱森环住他腰道。

单薄的身子甫一贴近,张修齐就皱起眉头赶人回屋。奈何有些起床气的林焱森却任性得很,眼见劝说无果,他只好回屋取了件厚外套出来给人穿上。

裹了厚厚一层保暖外套的林焱森也不再黏人,转头捣鼓起阳台的那几盆多肉。

他用指尖碰了碰肥厚的叶片,“都结霜啦。”

“可不是嘛,也就只有你还过着夏天。”

林焱森对他的揶揄置若罔闻,自顾自将快被冻坏的多肉搬进屋内。

回到阳台后无所事事,林焱森在一旁看了他一会儿,满是不解道:“等到下午就融化了,干嘛还要多此一举。”

“不把它擦干净,搬进屋时不得弄脏你那宝贝地毯。”

林焱森相当诧异,“你要把吊椅搬进来?”

张修齐低头专注进行着手上的工作,嘀咕道:“不然呢,你那么喜欢坐在上面聊天,也不看看现在都几度了,迟早把屁股冻烂……”

林焱森闻言,心中霎时涌上一股暖意。

其实这并非什么大不了的问题,只要张修齐开口阻拦,他肯定会听从劝告,暂时让吊椅搁置在寒冷的阳台。

可对方却选择了一个大费周章的方式,只为了满足他在生活中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习惯。

他自小在富饶的爱意中长大成人,他不是没有接收过类似的对待,家里的父母、阿姨,学校的同学、朋友,再到成人后一起共事的同事及陌生人,这些于他而言都是习以为常的爱。

他心安理得接受,发自肺腑珍惜,亦会真心实意回报。

可唯独在张修齐面前,他却常觉亏欠,对方每一个小小的举动,都足以牵动他的情绪,让他动容不已,不知该做些什么才能更好地回报对方。

与此同时,张修齐已将吊椅拆卸开来,一边把鸟巢型的吊篮抬进屋,一边碎碎念。

“我现在把它搬进来了,你之后要是再出来阳台,看我揍不揍你……”

“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,出生三个月的小猫都比你壮……”

铁制吊杆也搬了进来,张修齐准备在落地窗前重新组装。

“得空的话就跟我去健身房,多多锻炼身体,我们家楼下那家环境不错,又卫生……”

“等你忙完青旅的事,我们找个热带小岛度个假,晒晒太阳……”

许是受不了他的唠叨,林焱森突然扭头走开了。

张修齐心想也好,冬天的寒风刺骨,虽然他给人做足了保暖工作,但还是能免则免吧。

他凭借经验,三下五除二就组装好吊椅。待他换好全新的保暖靠垫,恰好见林焱森从书房走了出来。

他用力拽了拽吊篮,才唤吊椅的主人前来,“快来试看舒不舒服。”

谁知林焱森毫不在意改造后的吊椅,一脸凝重地缓步走向他,认真道:“我有件事想告诉你。”

他心中不免一咯噔,“你干嘛?”

只见林焱森缓缓掏出藏在身后的东西,递到他面前,“张修齐,跟我结婚吧。”

林焱森手上捧着的,正是一个黑色绒面的方形小盒,而盒中则嵌着一枚白金戒指。

张修齐惊得说不话来了。

“我昨天才刚拿到戒指,原本还想好好计划,但我实在等不及了,很抱歉这次还是没有鲜花,求婚誓词也还没准备好,但我是真心想跟你结婚的……”

“我想作为你的人生伴侣,跟你组织一个小家,陪你度过这一生……”

张修齐的思绪瞬间回到了两个星期前的那个夜晚。

当时的他误以为那只是林焱森的醉话,没有认真以待,还百般挑剔,拒绝了人。

如今回想起来,他懊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!

他紧紧拥住眼前的人,视线模糊了起来,“我当时以为你在开玩笑,对不起森森,我其实不需要那些东西……”

林焱森也回抱住他,半晌后,在他耳边轻声问道:“那,你要跟我结婚吗?”

“结!当然结!!!”

他的回答铿锵有力,毋庸置疑。

十指交扣的双手高高举起,两枚款式相同的白金素圈在冬日的映射下熠熠生辉,一如他们的下半辈子般烂漫璀璨。

他们在不够成熟的时候相识相爱,历经分合,经年贪嗔融入骨血,反复述说着不变的深情。